審訊在繼續。龍文章民國二十五年從戎，跟了無數的隊伍。有的隊伍被命令和日軍作戰，可離日軍還有百多華里就做鳥獸散了。后來他跟來跟去跟上了虞嘯卿的部隊，去了緬甸。他所在的團副團長在英國人的機場被流彈炸死，機場周圍很多的兵散著，英國人不想管，所以他穿了團副的衣服，從此就成了團長。他把川軍團剩下的炮灰，包括另一個團另一個師甚至另一個軍的炮灰攏在了一起，這才有了冒牌的川軍團。虞嘯卿說：“知道你的罪嗎？”死啦死啦說：“我害死了一團人?！庇輫[卿說：“我給過你一個機會在南天門上成仁的，為什么要跑回來？”死啦死啦說：“因為我拉回來的人還沒死絕?！彼肓讼胗终f：“不是，假的，我當時就想的是再打下去就是為死而死了。我知道我做過很多孽，可不該死，每個人都一樣，我費這么大勁是為了活著回來?！庇輫[卿開始審訊證人，無一例外，這些看起來人不像人兵不像兵賊不像賊匪不像匪的家伙們居然無一例外向他們的偽團長表示了支持，上海人阿譯是唯一向師長指控龍文章有罪的人。但他馬上又說，他自己非常希望也犯下這些罪，他如果有機會，一定會像龍文章那樣活著，不這樣，毋寧死。審訊只好結束了。孟煩了們被送了回去，同車的還有下半個月的給養。他們知道他

吳秀珠苦苦規勸陳傳書接受手術，陳傳書擔心自己不能活著從手術臺上下來，可又拗不過她，只好答應手術。陳巖來找白術理論，警告他一番，白術堅信自己能做好陳傳書的手術，江仲景仔細翻看了白術的手術方案，叮囑他拿出百分之二百的努力做好這臺手術，白術信心滿滿。白術給陳傳書做手術，江仲景和心外科的醫護人員觀看了這臺手術的實況，陳傳書已經83歲高齡，血管粘連嚴重，他們都為白術捏了一把汗，白術沉著冷靜，成功切除了心臟腫瘤，圓滿完成了這臺手術，吳秀珠和陳巖對他感激不盡，白術保證陳傳書半個月以后就能出院回家。徐一然和鄭雅潔向白術表示祝賀，白術自詡手術零失誤，借口要制定下一個患者的手術方案把他們攆走。肖硯痛定思痛決定回國，她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把林致遠生前送的結婚戒指掛到脖子里，不由地想起他們在一起的甜蜜過往，現在卻物是人非了，肖硯心如刀絞，她向洛桑大學附屬醫院院長凱瑟琳提出辭職。白術一早就接到同事的電話，由于他當月被患者投訴最多，調查組要對他進行詢問，白術開車去醫院，照例去附近的咖啡館買了一杯手磨咖啡，店員隨口說這是那種咖啡豆磨的最后一杯了。肖硯正好也來那家店里買咖啡，她突然接了一個電話，不小心把白術的咖啡碰落在

更多的日軍馳援過來，從日到夜，他們連番向川軍團發起了十三次進攻，他們用上了七五山炮，甚至用上了毒氣彈。由于川軍團的死頂，現在的江面早已平靜。橋已經塌了，纜索已斷，筏子早已不知影蹤，川軍團已經回不去了。炮火一個勁地轟炸著，第十四次沖鋒已經開始，川軍團開始撤退，緊接著又反沖鋒，就這么來回拉鋸著，川軍團的陣地仍然奇跡般地沒有失守。郝軍醫抱怨道，這叫打什么仗嘛，跑來跑去的。康丫還是沒有扛過第十四次攻擊，他在怒江的西岸長眠了。更多的日軍在集結，孟煩了說，我們沒救了。天亮了。川軍團的英勇抵抗，為東岸的守軍贏得了整治布防的絕好時機，他們的團長虞嘯卿終于出現了。他命令旗語兵向著西岸發話：不管你們是什么人，你們的英勇給了我們拒敵于國門的機會，但你們沒有奇跡，只有奮戰。如果你們贏了，我會率領全軍歡迎你們。如果你們陣亡，那也將是我的歸宿。龍文章請求炮火支援。虞嘯卿以彈藥有限，要留下來保衛最后的江防拒絕。其實虞嘯卿知道，日軍數倍于我，這個不明番號的隊伍只有死路一條。雖然他們這個不明底細的指揮官驍勇善戰，但他們背后是寬闊的江水，他們彈藥耗盡后將無路可逃。與其浪費彈藥，不如成全他們的英雄壯舉。龍文章再次請求，虞嘯

白術戴著耳機看手術視頻，陳秩來向他請教，他很不耐煩，讓陳秩看完教科書再來咨詢，徐一然勸白術不要再擺高冷自傲的人設，同事們早就不買他的帳，都把注意力轉向肖硯，陳秩覺得肖硯很神秘，別看她平時很瀟灑冷艷，工作起來有人情味，只是不明白她為何放棄瑞士洛桑醫院那么好的發展前景和優厚待遇，情愿到桐山醫院急診科任職，白術對此不以為然。85歲老婦人夏清韻突然在家里摔倒在地，老伴沈沛海扶她的時候不小心扭傷了腰，他們被送到桐山醫院急診科，肖硯給夏清韻做了簡單檢查，夏清韻讓沈沛海也去檢查一下，白術從此處路過，就推著沈沛海去檢查。沈沛海是本市家喻戶曉的心外專家，白術對他仰慕已久，帶他做了相關檢查，他放心不下老伴夏清韻，沒等結果出來就急忙趕回急診科。夏清韻檢查結果是腦出血，肖硯建議她保守治療，夏清韻曾經是護士，她堅持要手術，擔心再次昏迷丟下沈沛海一個人孤苦伶仃，沈沛海害怕手術有危險，對夏清韻苦苦規勸，夏清韻心意已決，讓白術陪沈沛海去查血。夏清韻向肖硯說明情況，她兒子一家在外地，她和沈沛海相濡以沫大半輩子，想手術以后多活幾年，還能好好照顧沈沛海。白術看了沈沛海的檢查結果，發現他得了死亡率極高的急性胰腺炎，白術急忙來

龍文章拖著孟煩了走在禪達迷宮一樣的巷道里，搞得瘸著腿的孟煩了很是狼狽。等他們終于找準了門進去，他要找的人正背著一木架書走出來。是昨天在戰壕里誦詩的青年。龍文章給他道歉，還帶來了藥。這青年昨天因為在戰壕里吟誦不止，被兵痞們當做怪物打了一頓。學生說謝謝了，其實我都不想說了，因為說得太多了，但還是要謝謝。團長道歉說，我沒法讓你來我的團。軍旅生活不是你過的，你看看他，我的副官，你看他像不像個叫花子?你來了，只會毀了你。所以你還是走吧，去四川吧，那里對學生還是照顧。但學生表示他是來抗日的，他不能離日軍越來越遠，他要去對江。孟煩了說，你過不去的，除非你變作烏鴉飛過去。學生說禪達的老人說過祭旗坡上游，第一個江拐口，叫鬼見灣的那里，過得去的。那地方他們知道，水流很急，以前那個自殺的鬼子就死在了那里?？蓻]想到學生說，水是急，可其實是活路。巷口茶館一位九十多的老爺爺說過去就是從那里過江的。對江有個和順鎮，是禪達人幾百年前遷過去蓋的。先有的和順，后來才搭了禪達到和順的橋。那時候沒有橋，橋被你們炸了。他們怎么過的江？可見沒橋的時候一樣過江，只是后來有了橋，大家都圖舒服，原來的法子就忘掉啦。后來他們起了沖突，因